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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相遇的命中註定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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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了吧…練習完要趕緊去拿回來…[啊嚏!]又是一個大噴嚏.

向日從忍足身後冒出來,掛上他的肩膀,用手背試試慈郎的額頭.[今天不是感冒了嘛,上課都一直在擦鼻水.還好沒發燒呢.]

[咦?怎麽會感冒的.]忍足推推眼鏡.(我說關西狼啊……)

[昨天回家到半路被雨淋了.結果隊服也沒幹,所以正想找教練解釋呢.]撒了個小謊.其實從櫻乃家出來沒過10分鐘,該死的雨又澆了下來…慈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啊~本大爺正奇怪你難得自覺呢.是吧,樺地?]不用回頭看都知道是誰= =…

[是.]一貫的單音節

[不過你今天這得很幸運阿.教練今天出去辦事了,交給本大爺看場….]

青學這邊:

[對不起,小朋,我今天有點事,不能跟你一起走了.]一星期好不容易唯一的一天給這位網球社經理放假,可是….

看到一臉歉意的櫻乃,朋香也不忍心責備什麽.[好啦好啦,沒什麽的.櫻乃有事就先去辦吧!]

[還是小朋最好了!]暖暖的笑

朋香拍過她的肩.[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撞了近半個小時,換了兩趟車,忘了問過幾個人..反正,反正終於到冰帝的校門前了

[呼…]櫻乃長嘆一口氣…可是,剛解決了一個棘手的問題,現在又冒出來一個.[網球部該怎麽走?!]看著這氣勢,冰帝應該比青學還大一些….

諾大的校園望不見半個人影(話說人影有半個的麽?!)除了體育館和社團以外應該都是人去樓空了吧……

[唉…….]櫻乃的秀眉擰起來.真是不讓人喘息…那就隨便走走好了.說不定眾裏尋他,回首就能燈火闌珊呢…

抱著僥幸的想法,櫻乃左顧右盼的踏上陌生的校園小道…

轉角處一擡頭,果然撞到一個人.[啊!]反射性的退後,鞠躬.[對不起,對不起!]

[咦?青學的?]撞到的是剛好回教室拿東西的關西狼…..

[是!]羞得通紅的小臉.餘光輕輕的飄過去.纖長的紫色的發絲,細細的黑框眼鏡.有點像手冢部長的冷峻,似乎還和不二前輩一樣的招數…嗯.是不是叫忍足侑士來著?

[嗯.到冰帝來有什麽事麽?]手抵住額頭,穿透力超強的‘狼眼’目光上下打量(餵!我說人家不是來打聽機密情報的好麽?!)

櫻乃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搞得本來還能連貫的話又支支吾吾起來.[我.我想去網球部找人,可是不認識路…]如果能幫忙就好了…櫻乃捏著校服的裙角.雖然對這匹狼有點敬而遠之…但是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哦.要去網球部的話,跟我走好了.]反正是順路.再說小姑娘還是蠻可愛的

[啊!謝謝!]鞠躬…偶們單純的櫻乃小妹啊,不要掉入狼窩啊

前面忍足大步流星,完全沒有顧及身後抓緊書包,一路小跑地跟在後面的小櫻乃

[你要找誰?]大野狼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問女孩這樣的問題不合適(拜托你紳士一點對人家好不好?!)

[嗯,我想找芥川慈郎前輩.]真是老實啊

[哦~]怎麽聽也是陰陽怪氣的‘狼調’

櫻乃被他這一聲弄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以防一轉頭就不見人.(餵餵,我說櫻乃,這樣有點小媳婦樣哦~櫻乃:臉紅)

兩個人剛走上網球場邊的臺階,就聽見球場裏的慈郎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你想的人來了喲~)

慈郎擡起頭的時候,瞥見忍足的身後,若隱若現的酒紅….[櫻乃?!]

[餵!慈郎你快點啊!]對面的向日見他楞在那裏久久不發球,便順著他凝固的目光看去…

[吶,慈郎,有人找你哦~!]某狼就是怕整個球場的人都不知道吧…

在慈郎有所反映之前,岳人早已丟下球拍成功地來了一個完美的月返

櫻乃只見眼前倏地降下一個不明飛行物(?),接著頭頂便傳來入孩童般甜美的聲音.[漂亮MM你好吖!我叫向日岳人!]

在櫻乃將要握住岳人伸出的‘貓爪’之際,卻被‘適時的’施以一個重力,成功從忍岳2人組的陰影覆蓋中脫離出來…

[咦?芥川前輩?]不過綿羊寶寶的眼裏此刻怎麽好像噴著劇烈燃燒的小火苗?

小櫻乃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事,餘光又正好瞥見慈郎緊緊攥著自己的手臂,一陣紅霞朝臉上湧來,只好低著頭盯著地板…

岳人因為偷襲的‘陰謀’未遂,不滿的撅起嘴.[慈郎你怎麽這樣?!這位MM是你女朋友麽?]

[額…..]慈郎無言以對…也是哦,櫻乃還沒答應呢…

關西狼拍拍岳人的肩,慈郎只感到烏雲壓境的一陣冷汗.[慈郎你今天一天反常,也沒和周公一起神游對打,是不是在回憶春天的櫻花啊?]

綿羊寶寶一頭黑線的被逼進絕路也是理所當然的.那匹狼一旦話中套話無論是誰也退避三尺…

但是啊,人家冰帝的可不止有這三個人而已喲!

就在一邊冰山聳立的時候,另一邊:

毫不知情的完全是因為熱鬧湊過來的鳳小朋友.[咦?你好像是青學的經理誒!我見過你去交報名表的.]你看看人家記性多好…

[嗯,是.我叫龍崎櫻乃.請多指教!]工作和平時是不會混為一談的哦~

[喲~本大業的冰帝今天這麽熱鬧啊嗯?]女王華麗麗的登場~[青學的小經理啊,替本大爺給你們部長代個好啊!]下次一定要公平的決一勝負!!!藏下的這半句大概地球人都知道了吧~

[好!]甜甜的微笑

丸井啃著自制甜點湊過來.[慈郎呀,我說好吃的蛋糕你不藏好的話我可是會搶的哦~]這位才是女友與蛋糕畫等號的….

果然是適時的提醒.慈郎不禁感嘆世上還是有好人的.下回一定要請聞太吃蛋糕了….

[部長,我今天可不可以……]趕緊申請早退報告以求批準

[看在你今天沒睡過頭躲練習和這位小經理那麽可愛的情況下就放你一馬好了,是吧,樺地?](咳咳,跡部你那兩個原因有聯系啊?!)

[是!]除了這個回答換一個吧,老兄….

得到特赦,綿羊寶寶左手執櫻乃,右手操書包,還是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為妙….

呼…沒有別人摻和了.這是屬於他們兩個的時光.暖橙色的夕陽,糅合著他們之間的微妙氣氛…

[訓練早退可以麽?]櫻乃可是好孩子…

[不用管他們了,反正教練今天不在.]

男聲還是緊握著女生的手,回想著剛才別人的挑釁的女孩毫無防備的笑臉,心裏就不爽得很!

要知道即使是綿羊,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原來握得牢牢的手又緊了緊…

自然察覺到他的不同尋常,櫻乃小心翼翼.[芥川前輩?]

[叫我慈郎就可以啦!]調皮中依然夾雜著些許的懊惱…

[哦,好.那個,你的隊服….]這個才是主要的目的呀!

櫻乃打開書包,掏出疊得整整齊齊的那件.可是還沒遞到他手裏…

[阿嚏!]

[咦,慈郎前輩感冒了?]伸出手背探上他的額頭.

[啊,我沒事的.]輕輕握住她的手.[就是昨天回家到半路又被澆了一場.嘿嘿~]他平時好像總是很陽光

[對不起.我應該給你傘的.]只是那時候腦子裏的弦全斷掉了,哪裏還記得…

[啊~那是什麽東西的味道那麽香?]轉調話題.女孩總是道歉他也會很內疚的…手裏的隊服上除了淡淡的洗滌劑清香,還有經常聞見的甜甜香氣.想不出來…

[呀!是飯團!]櫻乃從書包裏掏出可愛的飯盒.甜甜的笑對上他的.[今天家政課上做的.慈郎喜歡就給你好了!]

[嘿嘿~]他的笑裏突然摻進一點邪惡的氣息[這幾天櫻乃幫我做便當好不好?就當作感冒的補償!]

[啊?是…]就看人家小櫻乃不會拒絕人是不是?!

牽著她的手,送她回家.飯團的甜蜜在空氣中彌散…世界好像是一片柔和的金色…….

望向遠方,盛夏蒼勁的大樹枝葉一片蔥蘢.他的感情,亦如夏天的熾熱.手心的溫度,屬於她…

其實,不管是蛋糕,飯團,或是便當,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身邊….

END

作者有話要說:

☆、夢中的色彩

【紅白,那是夢中永久的色彩。 】

——如此一句我喜歡的話。

(一)

『是誰……』

『是誰……』

『酒紅色的長發,夜光葡萄酒般流光的眼睛。』

『她看著我,光滑鏡面映出表情溫柔而又悲傷。』

『夕陽沈醉;但願星光熠熠。』

為什嚒她總在藍白色的光裏緊皺著眉頭睡去?

我第一次見到那個小女孩,是在頭一回爬上樹梢頂端眺望世界的那一年。

我生活在白雪皚皚的世界,從遙遠紀年出生至今活在濃濃白色中,被冰雪包圍心靈。

我讓人們呼喚我的名字;但他們依然習慣在那後面加上「公主」的稱謂。

我名叫櫻乃;是這個世界最強統治者的,繼承人。

而她,則是名為地球這顆行星中最普通的人。

(二)

7歲那年,哈達西斯王子向我貢獻了一面神奇的鏡子。

他滔滔不絕地向我敘述說,通過它平滑的表面,只要在血色夕陽墜地前映出北方臨界點堅定的冰面,就能看見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幸運的話,或許還能夠去那裏旅行。

我歡欣鼓舞地接受了這個禮物。

落日流轉;極光相伴;世界在不可覆滅的白色之中。

我輕而易舉爬上星球北端的樹梢,將鏡子反轉。銀白色的光鉆進指縫。

仿佛新的時代光速到來;恍惚地叫人……睜不開眼睛。

仿佛做了一個離奇的夢。

——白雪皚皚瞬間被暗淡光線的房間取代。

——透過玻璃的碎片,如同萬花筒般地緩慢旋轉。

——我聽到小小女孩在輕唱。旋律輕快而又綿長。

我第一次聽到這種聲音;也第一次看到有人和我的眼睛顏色一模一樣。

她叫SAKUNO RYUZAKI。

連名字都一字不差。

(三)

昏黃沈月透過陌生世界的窗簾,灑進女孩的房間。

光線既溫柔而又忽明忽滅。

為相連星球的道路斬平荊棘的時候,我有時也暗嘆手持鏡子贈予的奇妙之旅。

只是世界是相反的;這裏沒有永恒的雪,沒有哈達西斯王子的碎碎念,更沒有俯首臣民的心甘情願。

——就連性格都是相反的。

——那女孩和我截然不同;她有時候穿粉紅色的制服,帶著無知同學的嘲笑跑回家。

——即使在自己熟悉的天地裏,她也常常被自己的拖鞋絆倒。

——雖然我在看清她的臉時發現,我們的外表幾乎沒有差別。

日覆一日在冰面上不斷映出另一個同名女孩的倒影的時候,北邊冰雪的半邊雖也不曾被解封,卻仿佛被千年的彩虹照耀了一般。

我所奇怪的是,我看得見她;她好像卻不知道有我。

(四)

『在流光四溢的冰島上顛起腳尖跳舞。』

『花火紛落之時,便是你我牽絆的終結。』

『曾經有一天,我祈望緊緊伴隨你身邊。』

『SO NO NEED TO BE AFRAID。』

15歲生日那天。我拋開慶典上的民眾,穿著白色連衣裙逃走。

我躲在角落看到有人驚恐地說「櫻乃公主不見了」;人群剎時亂作一團。

我只是不想看到萬人齊聚臥跪的場面。

那不是我樂意所見。

北極星升上了夜空。我再次爬上北面的樹。

這個星球不分晝夜;全全可由我一人統治。

有人讚嘆說

「殿下已經如此強大。」

可當哈達西斯吻我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我卻突然覺得長大成人,好像也不是那嚒愉快的事。

遠方獨孤,沈魚落雁。

血染夕陽,花子折扇。

若願得與世界,還不如僅似那同名姑娘般;喜笑顏開地與朋友去名為東京巨蛋的場地看演唱會;更期盼在年少時心中生成去名古屋看時下時斷白雪的想法。

與其眾人一字排開齊齊直呼「尊敬的殿下」,不如只是有人湊近耳畔輕聲說「我愛你頭發上的SHISEIDO ORANGE」。

可惜;看得見卻沒有人懂。

有的時候,她所在的世界雖說脆弱,卻也的的確確叫我的羨慕油然而生。

透明冰面背負呼嘯的風,也永遠沒有融化的跡象。

這一刻我不由地在想,這個時間的她,是否跟以往一樣剛剛吃完晚飯躺在床上?

(五)

有一天放學,我看見她跌跌撞撞地走進房間;右腳上流滿了血;白色的長筒襪被染得通紅。

女孩把頭深深埋進枕頭,肩膀不停地抖動。

——三年多來壓抑的感情終於爆發了。

我知道她進了國中後就有一個喜歡的人,也知道那個人叫越前龍馬。

可他並不喜歡她;她也總是因此不斷地做噩夢。

曾經因為好奇,有那嚒幾次我進入過她的夢境;每一回的內容都大相徑庭。

——昏暗的KTV,震耳欲聾的日本流行音樂。

——他們都唱著她沒有聽過的歌;沒有人註意到坐在角落的她。

——顏月和暗色,她的胸口澀澀地疼痛。

——越前龍馬就在身邊,他抽一根又一根的煙。

——被升騰而起的青色的霧逐漸圍繞,在被嗆出的眼淚中看到迷失的樂園。

——她終於倒在了漆黑的角落;手機屏幕泛著藍白色的光。

——她的包被人翻開。那些人從她頭上輕輕踩過,他們將她隨身帶的書撕得粉碎。

——那是那個人最喜歡讀的。

每每夢見這個場景,她就要在嘆息中醒來。她想哭可她哭不出來。

如此清晰著的疼痛,渴望被人強勁而又溫暖擁抱的夜晚。

每每感同身受這個場景,我就想用箭射穿那些人的冷漠。

她還倒在床上不停地哭泣;但這個星球的天氣變壞的時候,漸漸變小的聲音也終於持續淹沒在了,雨聲裏。

想保護她卻進入不了她的世界。

——即使是我這樣的,強者。

(六)

『她穿過長長的走廊。無聲無息地來到我身旁。』

『閃電照亮的一瞬間……我仿佛、仿佛看清了哀傷的側顏。』

『好美麗……』

『夕陽流轉。血紅退散。』

『無窮無盡的黑暗終於降臨了。』

我正拾起女孩前不久寫完的小說時,卻聽見來自於冰雪行星中散落的呼喚。

我的母親月亮櫻花是這個國度的統治者;現在正要命令我回家。

今天的16年前,我在這片白雪皚皚的土地上出生。

人們總習慣在我的名字「櫻乃」後加上「公主」的尊稱。

在吹著竹笛的少女面前穿梭,哈達西斯的目光掃落。

我微微彎下身軀;在這白雪紛落的年代,母親正是世界的主宰者。

「櫻乃」

她看著我,眼神深邃而又嚴肅,

「從明天起,你就真正地長大成人了。」

「……是的。」

「你在冰天雪地中騎馬,在森林裏打獵;甚至是在懸崖邊追逐飛鷹;曾經我都能忽略。」

「但是從16歲起,所有頑劣的行為都必須停止。」

「作為這個國度唯一的繼承人,即便缺乏千金小姐的風範,你沒有辦法不考慮臣民的感受。」

我低下頭;白色的長裙被自己的鞋子踩出了點點汙漬。

「我也聽說了……有關那面鏡子的事情;哈達西斯說,他若當時會想到你從此深陷其中,9年前絕不會贈送於你。」

「馬上便要支持起世界的你,十天後必須將此邪物交還。」

(七)

修行結束,我決定向她做一回真正的道別。

沒有反駁;也別無選擇。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這樣無奈;正當幾年延續的旅行已成為沈醉夕陽的習慣;正當在強行告知不允許往返的前夜;正當白雪沒有融化的一天;我的胸口就好像被人踩過絲毫不得做出反抗。

——即便她真正地,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即便,我也曾在她的小說中讀到棕紅色頭發公主邀請棕紅色頭發公主跳舞的情節。

——說再見的時刻真正地就要來臨。

北面的樹將被凍結;初升起的北極星早已失去了光輝。

直到白衣女子成群點起蠟燭宣告3天後的我即將踏入統治的宮殿;直到「公主」的命運被固定在冰雪皚皚之中;我才真正明白過來

——我向往的秘密,不過是與八年前就命運相會的女孩,跳舞而已。

——我向往的秘密,不過是喜歡有著棕紅色長發的女孩,如此而已。

“是的,我已做好一切準備。”

(八)

『我穿過長長的走廊。無聲無息地來到她身旁。』

『閃電照亮的一瞬間……仿佛就是你我牽絆的終結。』

『好美麗。』

我穿上黑色禮裙;後擺長長地拖到地面。

這一回我沒有彈奏她的鋼琴;我穿上用堅冰做成的水晶鞋;右手小指戴上銀色的尾戒。

她沒有紮馬尾辮;夜光葡萄酒般流光的眼睛沒有改變。

我微微曲下身姿,邀請她跳舞。

思考了……那嚒久,那嚒久。

期盼著……她成為我的公主。

即便長長的漫夜,我也會將竹笛吹奏直到天明。

即便深深的白雪,我也會將太陽的光銘記於心。

她歡欣鼓舞地搭上我的小指。

無論是事實還是夢,最終向她伸出手的,並非ECHIZEN RYOMA。

而是,名為PRICESS SAKUNO的人。

在夜幕中,我註意到她踮起腳尖;動作還微有些生疏。

我突然想起過去的幾天她一直一直沒有間斷地練習同一個舞步。

我靠近她的頭發,聞到了她身上的SHISEIDO ORANGE。

她的臉上終於閃耀出久違的幸福。

我們在悠揚而止的音樂聲中停止跳舞。

她感到有些疲倦。她想就此沈沈睡去。

閃電照亮她的面頰;她不再是灰姑娘。

我輕輕在她的頭發上,落下一個個細細碎碎的吻。

紅白,那是夢中永恒的色彩。

而我,也是只屬於她一個人的公主。

(九)

「櫻乃~過幾天新買的鋼琴就要到了喔。」

「你的房間太小,實在裝不下的話,就只能把那面鏡子搬走了。」

「鏡子對著床放也確實不好。」

「櫻乃櫻乃,聽說過嗎?夜裏往鏡子裏看,人的精神和元氣就會流失掉。」

……是嚒?

「櫻乃公主~再過幾日便是您正式登上大殿之時。」

「白雪皚皚,冰風不散。這片國度必將有被溫暖環抱的一天……在您的統治下。」

「告退。」

「櫻乃公主,若在9年前我就知道那面奇妙的鏡子會帶給您如此困擾,我不會贈送。」

哈達西斯不會懂。

但我就算明白卻也無奈;第二個血色夕陽沈入冰面之時,與第二顆行星錯亂的門就從此關上,並且永無重開的可能。

那面連接著我和她的神奇鏡子,也將被丟入火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也許,很快就要道別了吧。」

(十)

『是誰……』

『是誰……』

『酒紅色的長發,夜光葡萄酒般流光的眼睛。』

『她看著我,光滑鏡面映出的表情溫柔而又悲傷。』

『夕陽沈醉;星光熠熠。』

但願她從此不再緊皺著眉頭睡去。

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我赤著腳走過她的房間,伸手彈她的鋼琴。

如此遙遠而又熟悉的場景,依舊反覆不停。

她看到我,似乎想說什嚒。可我聽不見。

——悠揚的鋼琴聲戈然而止。

——我站了起來,走出房間。

——我一圈又一圈地爬上樓頂。步伐輕快優雅。

——她有些追不上;她在後面想呼喊,可她叫不出我的名字。

——她越走越快,就好像被午夜的鐘聲驚醒的灰姑娘。

——我越走越高,她說,你怎嚒…站在那嚒高的地方。

——我們終於停了下來。棕紅色的頭發散落,閃耀出光芒。

——她的臉明媚而又哀傷。

——我慢慢地跟她說,我得走了。

「後會無期。」

「SAKUNO。」

並且,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她不可置信地搖頭,她說不出話也哭不出來。

好悲傷。

我的胸口有點痛。我知道她也一定很難過。

——我輕輕地說,被看見也沒有關系了;親愛的。

——然後伸手撥開擋在額頭前的頭發。

她站在那裏;有些恍惚。

燈光有點刺眼。揉揉眼睛,似夢非夢。

我想抓住她的手,即使晦澀也要把感情說出口。

可我別無選擇。

其實在第一次看清她的表情時我就明白。

苦澀。甜美。淚水。熟悉而好聞的,SHISEIDO香味。

原來,另一個世界,竟然有著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

只是、

她是紅色,而我只屬於白色。

紅白,那是夢中戀愛的色彩。

END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人的戀愛

一個人的戀愛

(又名《煙草味》 )

by nannanwx

誰是誰的香煙;誰是誰的煙草味。

(一)

『是誰……』

『是誰……』

『酒紅色的長發,夜光葡萄酒般流光的眼睛。』

『她看著我,用手輕輕撫上我的臉頰。』

『被夕陽的血紅浸沒了的影子。看不清表情。』

『她發出了深沈的吟唱。曲調溫暖而又悲傷。』

櫻乃從夢中醒來。剛好三點。她起身拉開窗簾。

她覺得有點口渴,光著腳小心翼翼地下樓倒水。

她仰起頭,咕咕咕地沖走喉嚨口的幹澀。

幹凈的月光在通往二樓房間的路上悄悄鋪上銀白色的光芒。

踩著階梯一層層而上。長長的白色睡裙,不過就差一雙水晶鞋。

櫻乃回到房間。她沒有開燈。

她披著有點散亂的頭發來到窗邊。月光很棒。

從前一個人睡覺也會害怕的女孩子,如今也長成16歲的姑娘了。

她回頭看到門上的鏡子,它正好對著她的床。

櫻乃從很久很久以前其實就聽過,請千萬不要作那樣的房間擺設。

原因不明。可她也沒有聽從奇怪的建議。

(二)

櫻乃走進更衣室,脫下舞鞋。她覺得腳很痛。

自從上了高中就不再打網球,可以前留下的疤痕仍然清晰,它會在下雨天隱隱提醒它的存在。

櫻乃為了遮掩它,只好穿上厚厚的襪子和舞鞋。她對朋香說,她決定報名舞蹈社。

朋香當時沒有反對,也沒有問她“不是說想成為高中網球社經理嚒”。

她只說,櫻乃你開心就好。

櫻乃擡頭看到窗外的夕陽。血紅的顏色染滿了右邊的天空。

白色的鴿子撲騰著翅膀簌簌簌地飛過。

放學後的更衣室只有她一個人,少女的影子被拉得細長。

更衣室也有一面很大的鏡子。明晃晃地反射出她的身姿。

櫻乃望著它發呆。孤獨的感覺又開始蔓延了。

這是從很久以前就產生的感覺。從前在青學國中時的鐵絲網外邊把球輕輕地扔回球場。

在放著風箏的廣場看網球社氣喘籲籲地跑步。

她每天每天都去看他們練習,是只為了看一眼第一次喜歡上的人。

他叫ECHIZEN RYOMA。

可他常常叫不出她的名字。

他是閃耀的王子可她只是不起眼的灰姑娘。

(三)

櫻乃把頭靠到墻上,輕輕地把白色的紗裙疊好放在一旁。

更衣室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包圍了她。她的行動電話泛著藍白色的光。

打開。

「櫻乃,我看中了ANNA SUI的鞋。周末下午可以陪我去銀座嚒?」

——小野寺花夏。

櫻乃高中的同班同學。

越前龍馬的,女朋友。

她們也算不上很熟。只是上了高中的女孩子共有的特點,她們都挺喜歡打扮。

那女孩說櫻乃你的頭發真好看,我無論如何也留不到這嚒長的。

她因此常常很羨慕地托著腮坐在她後面悄悄聞她頭發上遺留的SHISEIDO ORANGE。

其實是很可愛的女孩子喜歡戴白綠相間的棒球帽。

櫻乃有時會想,能夠和越前君交往……真的很好吧。

「嗯好的。小野寺同學也可以跟我去一回書店嗎?」

「我想……買一本書。」

(四)

一起出去的那日天氣很好。

女孩子們走進襪子店挑選秋季的新品。手牽手的情侶不斷打從身邊經過。

她們也去了銀座109。

如願以償買了CHAUSSETTES的襪子和ANNA SUI的黑色淺口鞋。

這座城市,果然是年輕人的天堂啊。

櫻乃發現,她內心說不出的陰霾不知不覺被一掃而光了。

不知道是因為太陽的關系還是因為這個女孩兒的關系。

但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胸口總會有種溫暖的感覺。

那種感覺……和睡夢裏向自己吟唱的長發女孩有那嚒點相似。

——姑娘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她向她伸出手。

——手指撫上她的面頰。微涼的觸覺剎那貫穿了全身。

——可她每每在觸碰她嘴唇的時候就幻滅不見。

——櫻乃記得,她的頭發也是酒紅色。在夕陽的照耀下像被塗抹了鮮血一般。

——目光深邃而清澈,影子模糊而幽長。

可她終究看不清她。

“櫻乃,不是要買書嗎?”

經過書店的時候身旁的女孩高興的問。她打斷了櫻乃混沌的臆想。

“啊……是。”

走進書店的時候櫻乃忍不住想,那個在夢裏不斷如此出現的人,感覺熟悉而又溫柔;雖帶著血腥的冰冷卻也有如春日的陽光般照耀的人。

——她,究竟是誰?

(五)

櫻乃沿著街往家走,初秋的清冷包圍了她。她從包裏拿出了黃色的外套。手上的新書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撿起來拍掉封面上的灰。書的名字是L/I/T/T/L/E

P/R/I/N/C/E。

——《LITTLE PRINCE》。

櫻乃把它抱在胸口。她的小王子。曾經一度迷戀了那嚒久的PRINCE ECHIZEN。

這是他最喜歡的書,櫻乃很早以前就知道。所以她一直想買下這本書。

現在如願以償了,可越前身邊也有了公主。

其實也不是想不到這樣的事,所以還不如早早地放棄就好。

櫻乃的外套上沾了一片落葉。

她在過去的幾年裏除了夢見那沐浴在夕陽鮮血中的女孩,其實還反覆不停地做著另一個夢。

——昏暗的KTV,震耳欲聾的日本流行音樂。

——他們都唱著她沒有聽過的歌。沒有人註意到坐在角落的她。

——顏月和暗色,胸口澀澀地疼痛。

——越前龍馬就在身邊,他抽一根又一根的煙。

——被升騰而起的青色的霧逐漸圍繞,在被嗆出的眼淚中看到迷失的樂園。

——她終於倒在了漆黑的角落。手機屏幕泛著藍白色的光。

——她的包被人翻開。那些人從她頭上輕輕踩過,他們將她隨身帶的書撕得粉碎。

——那是他最喜歡的、最喜歡讀的。

每每夢見這個場景,櫻乃就要在嘆息中醒來。她想哭,可她哭不出來。

如此清晰的疼痛,渴望被人強勁而又溫暖擁抱的夜晚。

一遍又一遍地。沒有人看得到。

櫻乃裹緊了外套,她覺得起風了。

(六)

櫻乃對於越前的喜歡,終於也在國中最後一年,隨著夏天的結束停止了。

朋香遠遠地看到她腳上被網球砸出的傷口,白色的長筒襪被血染得通紅。

她哭得稀裏嘩啦,沖過來尖叫著喊櫻乃你沒事吧。

櫻乃搖了搖頭,可她已經站不起來。

被男生背去保健室的時候,她回頭看到ECHIZEN的眼眸自始至終如同太陽般奪目。

耀眼得她睜不開眼睛。

可她的感情卻在逐漸黯淡下去。

好像也沒那嚒喜歡他了。

打從那以後櫻乃每晚都開始做同一個夢。

有些灰暗的光線。酒紅色長發的少女。

她赤著腳輕輕走過她的房間,伸手開始彈黑色的鋼琴。

曲調遙遠而又熟悉,歌聲溫暖而又悲傷。

深色的窗簾被拂去。夕陽染滿了天空,好像那日腳上流滿的鮮血。

櫻乃坐在地板上,拖鞋整齊地放在一旁。她擡頭看她。

沐浴在血紅沈色中的影子。在走近的時候給予溫柔而又強勁的擁抱。

她總是,用微涼的手指觸碰劃過她的嘴唇。

依舊看不清臉。終究在低身靠近的時候幻滅。

晚風吹滿房間。

櫻乃醒來的時候,通常是三點。

她不明白為什嚒會反覆夢見少女,可胸口的疼痛分明消失了。

她想不起來剛才的曲調,也觸摸不到擁抱後的味道。

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夏天似的。不過,好像真的被治愈了。

(七)

櫻乃在圖書館翻閱考試資料。做不完的習題讓她感到很疲倦。

昏黃的燈光和不流通的空氣,令人漸漸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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